云南工业遗产升级报告：命运转折中的顺流逆流激流
云南资源禀赋独特，有丰富的绿色能源、矿产资源、高原特色农业资源、文旅资源、生物资源，是加快发展、实现后来居上的最大本钱。其中，也包括一种离当代并不遥远而不易引发关注的资源，这就是工业遗产。
在世界上众多的文化遗产类型中，工业遗产是一个年轻的族群。它通常指18世纪以来，以采用钢铁等新材料、煤炭和石油等新能源、以机器生产为主要特点的工业革命后的工业遗存。
也不是任何工业遗存都是工业遗存，它是具有历史、技术、社会、建筑或科学价值的工业文化遗迹，不仅包括车间、作坊、工厂等工业建筑和场所，也包含由此衍生出的文化，具有多重价值和个性特点，是工业文明的重要载体、时代发展的标志和见证。
自2017年工信部发布第一批《国家工业遗产名单》以来，我国已认定了5批共194项“国家工业遗产”，云南有6项。
近年来，让工业遗产“活起来”“火下去”渐成共识。
看国内，江西景德镇的老瓷厂化身为陶溪川文创街区；上海杨浦废弃的旧仓库成了网红美术馆；北京首钢园，3号高炉变身多功能秀场、老电厂改造为酒店，还有在北京冬奥会滑雪大跳台上，高大雄伟的冷却塔，成为令世界惊叹的“最佳背景”。
看国际，德国鲁尔工业区大变身，拥有5座大型公园，旧工厂成了展览馆，被淘汰的设备变成了攀岩训练场和潜水训练基地，还有意大利都灵工业遗址、英国铁桥峡谷的改造，都留下了工业遗产焕发青春的经典案例。因为饱经沧桑，云南工业遗产不仅开发较早，而且具有一种“超凡”的气质。云南铁路博物馆（2004年开馆）及其前身开远火车站候车室的“云南窄轨铁路历史陈列馆”（初创于1990年），对云南近代铁路工业遗产的发掘、凝聚、典型化，可谓开全国先河，不愧是“车站上的博物馆、博物馆中的车站”。
国内工业遗产旅游保护与开发基本上起步于 2003 年前后，2006年6月，《中国国家地理》杂志首次以期刊形式宣传工业遗产保护相关内容，以《工业遗产：记住一个时代》为题，推出工业遗产报道。
2016年12月，《云南省人民政府关于进一步加强文物工作的实施意见》要求，加强对工业遗产、老字号店铺等新型文化遗产的调查、认定和保护，将其开辟为参观和旅游场所，以延续城市历史文脉、提升城市文化品位。
这些年，云南不少老旧厂房“变身”文化新地标，还形成了工业博物馆展览、工业园区观光地、组合开发等3种工业遗产旅游模式。
当然，工业遗产在现实中是一种跨领域的综合体，其概念还在不断扩展，我们今天要说的不局限于工业遗产，也不局限于更大范围的工业遗存，重点是，这种资源经济如何转化为实实在在的经济优势、发展优势。
“超凡”“落难”中的命运转折
云南有6项国家工业遗产，分别是石龙坝水电站、昆明钢铁厂、临沧凤庆茶厂、昆明市西山区国营第二九八厂旧址、易门铜矿、昆明电波观测站110雷达。
有时候，我们会把滇越铁路加进这个名单，实际上，滇越铁路入选的是“中国工业遗产保护名录”（科协），并非工信部认定的“国家工业遗产名单”。
出于对滇越铁路的喜爱，我们从滇越铁路说起。
滇越铁路的主要遗存有寸轨铁路和寸轨机车、客车、货车；鸡街车站、碧色寨车站、五家寨人字桥；世界唯一的准轨与米轨十字交叉铁路道口；法式建筑等，也不能完全说是“遗产”。
中国段滇越铁路客运功能停用，货运线路依然发挥着余热，支持中越两国间往来化肥、硫磺、铁矿石等重要物资——2022年，经河口海关监管验放的中越铁路国际联运列车进出口货物货值达12.63亿元，同比增长29%。
当然，米轨如今更多承担观光功能。自2015年建水米轨旅游观光列车首次开行以来，到建水一睹百年米轨的游客络绎不绝，成为红河州旅游新名片。今年春运期间，红河州建水县、开远市、石屏县境内开行的百年米轨旅游观光列车受到游客青睐，1月21日至2月5日累计接待游客2.2万人次。
蒙自市的碧色寨老火车站，法式建筑群与滇东南红土地“混搭”，接连吸引电影《芳华》《无问西东》在此取景，引来一拨拨旅游者“打卡”；被部分游客誉为“云南景点之王”的屏边五家寨人字桥；开远南正街历史文化街区按照滇越铁路开远站原貌建造的滇越铁路历史文化陈列馆，还有被低估的云南铁路博物馆……近代铁路工业遗产逐渐演变为铁轨上流动的博物馆，成为不能忘却的城市记忆。
无论“超凡”，还是“落难”，工业遗产有自己的各种命运转折。
1910年昆明自开商埠，滇越铁路开通，1912年中国第一座水电站石龙坝水电站建成，拉开了云南现代工业发展的序幕。如今石龙坝电厂隶属华电云南发电有限公司，年发电量约1000万千瓦时。走进石龙坝水电站，大门旁的雕塑、炸弹坑改建而成的飞来池、陈列着诸多设备工具的水电博物馆记录下了那个纷繁的年代。
昆明钢铁厂，1939年，在抗日战争的烽火中，一群志在“实业救国”的有识之士，在云南昆明安宁境内的桥头村和郎家庄先后建起了两个钢铁厂，昆钢从此诞生。昆钢作为目前云南省最大的钢铁联合生产基地，在全国也属于特大型工业企业。
这份工业遗产的未来正在酝酿。在《安宁市文化和旅游十四五规划》中，有专门篇章重点围绕昆钢老厂区发展相关产业相关研究。
据《安宁市文化和旅游局关于对安宁市人大七届一次会议第71040号建议的答复》，目前，安宁及宝武集团已多次对接，正在谋划昆钢老工业区及周边土地开发利用相关工作。
110雷达为什么没有借势《三体》火起来？
始建于1936年的国营第二九八厂，作为“中国第一个光学仪器厂，也是中国光学工业的摇篮和故乡，创造中国光学史上多个从无到有”。
如今，国营第二九八厂早已实现转型，成为我国微光夜视装备的主要制造商之一。曾经陈旧的工厂遗址变成了记录我国光学事业发展的博物馆——中国光学历史博物馆，近期还入选了全国首批“大思政课”实践教学基地。
凤庆茶厂老厂区，是滇红茶的诞生地。当年生产工夫红茶17.4吨远销伦敦，国际茶界誉为具有祁门红茶之香气，印、斯红茶之色泽。
目前，这里已化身为历史博物馆，是临沧茶旅的重要组成部分，据统计，每年接待到访参观学习的游客5万多人次。月前，被临沧市委统战部、临沧市工商业联合会命名为“临沧市民营经济人士理想信念教育基地”。
易门铜矿是云南省古老铜矿区之一。1952年易门铜矿成立，发展成为中国八大铜矿之一。矿区多项指标曾达国际、国内先进水平，代表了一段时期我国铜矿发展的最前沿技术，是我国铜矿史的缩影。易门矿务局在绿汁镇发展近半个世纪，积淀了厚重的矿业、矿山、矿工文化。
目前，易门铜矿的保护和活化开发利用工作正在按玉溪市委书记王力“把历史挖掘放在全省大局、全国事业中进行，以客观全面的史实史纲为支撑，讲清、讲全、讲好易门铜矿故事”的要求，紧锣密鼓地推进。
“易门铜矿”保护活化利用工作领导小组会议强调，举全县之力，聚全县之智，打造“最美国家工业遗产小镇”。
昆明电波观测站110雷达，旧址在曲靖市沾益区，从1959年开始到1977年18年间，从研制到正式部署展现出来我国科技自立自强的精神力量，是我国军工科技发展的集中体现。
22所完整保存了原110雷达所有设备，上世纪80年代，22所对其进行改造，应用于国际子午圈大科学计划的非相干散射雷达的建设，开展空间物理、无线电物理、月球表面雷达成像、空间碎片观测等科学技术研究。并举办过国际雷达技术培训班、空间科学科普活动，发挥了科学普及基地和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的作用。
当地人亲切地称110雷达为“大地球”，这里很容易让人想起《三体》里庞大的雷达站。说到这里感慨几句，据说2012年，螺蛳粉酸笋的原材料“大头甜笋”在《舌尖上的中国》强势出镜，螺蛳粉成品作为大头甜笋的附属品露脸了10秒左右，柳州敏锐捕捉到了这昙花一现的10秒钟，开始筹划将螺蛳粉打造为继柳汽之后的城市名片……结果大家都知道。
110雷达为什么没有借势《三体》火起来呢？令人遗憾。也许我们让工业遗产“活起来”倾注了很多心血，有了一定的成效，但让工业遗产“火下去”，可能还需要进一步开拓思维。
老厂房顺流逆流的旅程
萌芽于清末，起步于抗战的昆明工业曾无比辉煌。
以“五朵金花”凋谢为标志，“逆流”来得突然，连“遗产”都要在城市更新的浪潮中消失。
2010年，昆明提出“退二进三、工业入园”政策。历史旧痕拆了就再也没了，众多工业遗产面临生死危机。
2017年，昆明出台《推动老旧工业厂区转型升级发展文化创意产业的指导意见》，鼓励改造利用老旧厂房等各类建构筑物建设园区、基地、楼宇、文化街区、特色小镇五级文创空间。
2020年云南省《关于统筹推进城市更新的指导意见》进一步指出，支持社会力量参与老旧厂区改造……适度进行商品房开发，或发展文化创意、工业旅游、演艺、会展、科普基地、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等。
这种尝试其实早在2000年左右就开始了，发端当属很早就被《国家地理》杂志列入国际通用旅行手册的昆明创库，其出现影响了国内许多城市的文创园发展，北京798、上海莫干山，以及深圳、南京、重庆、成都等地的后起之秀基本都受到了昆明创库的风格影响。
昆明创库的前身是昆明机模厂的生产车间.
昆明机模厂成立于1958年，当时生产模具的工厂在云贵两省只有这一家，连老牌“茅台酒”的酒瓶模具也由该厂负责生产。上世纪90年代末，昆明机模厂逐渐在市场中失去竞争力，开始缩减生产。
没多久，政府号召“为保护环境，昆明主城区重工企业搬迁至二环外”。此后，昆明机模厂陆续搬迁，许多产房由此闲置下来，租给艺术家做工作室、设计室并进行画廊、酒吧、餐厅的经营，命名为创库。
金鼎1919文化创意园，这个昆明市首个文创园前身是昆明轻工机械厂。2013年7月，金鼎1919启动运营金鼎•创客矩阵项目，用70多个废旧集装箱搭建起工作室集群，将创客运动引入昆明，成为文创青年创业的始发地。
2016年12月开园的昆明C86•山茶坊，由云南“山茶牌电视机厂”旧址改造而成。它的名字由昆明市东风东路86号，和“山茶”组合命名。
不同于其他文创园最大程度的保留原址建筑，山茶坊作出全新的升级改造，保留了曾经的空间格局，但是在装饰风格上更为突破。因酷炫的建筑风格，被人称为“昆明版维多利亚女王大厦”
昆明拾翠国际民艺园区由原昆明氧气厂乙炔车间进行提升改造而成，它是云南民族民间手工艺第一聚合平台，也是中国第一个以工艺美术、非遗民艺加创新设计为核心的综合园区。
还有1937年建成投产的云南纺织厂，从支援抗战，到国有化，从纺织生产，到文化商业，华丽转身为云纺文创园，成为昆明年轻人最喜爱的休闲娱乐文化场所之一。
近年来，云南省拟命名12个文化产业园区，昆明金鼎文化创意园、昆明C86山茶坊、昆明拾翠国际民艺园区、昆明云纺文创园都在其中。这个名单还可以继续开下去，“春雨937”工业遗产文化街区的前身是昆明冶炼厂，昆明秘境M60创意园的前身是昆明蓄电池厂，871文化创意工场由昆明重机厂闲置的厂房改造而成，108智库空间改建的是云南圆正轴承有限公司轴承瓦分公司的老厂房……
虽然老旧工厂的大变身颇为亮眼，但其升级而成的文创园大都面临着同质化的瓶颈——很多都是按一个模式“复制”“粘贴”，更像是吃喝玩乐一条龙的文化风情商业区，真正知名的文化创意品牌少之又少。
不过不可否认，它们还像一道道光，照亮其他工业遗产顺流逆流的旅程。
资源枯竭城市的逆袭
还有一种工业遗产，叫资源枯竭城市。
2008年，个旧被列入国家首批资源枯竭城市转型试点。这座因锡而立、因锡而盛、因锡而名的冶金工业城市，和一些能源城市一样，难逃盛极而衰的“命运”。
近年来，个旧通过废弃矿山综合整治、通道面山绿化等方式，坚持只拆不建、提质增绿，推进工业遗址旅游开发，变“工业锈带”为“工业秀带”等，在产城融合中打造出了一个人和景美的“宜居个旧”。
“北鹤岗，南个旧”的网络热词，也让世界锡都个旧以“低房价”、“四季如春”、“宜居”等标签，重新被大众认识。
2020年，一位深圳外卖小哥在社交平台分享了他用7万元在个旧买了一套二手房的经历。这两年，有怕冷的江西小哥卖掉了鹤岗的房子来个旧定居，也有重庆游客在个旧团购20多套房。
与此同时，个旧也在思考如何摆脱对单一资源的依赖：从东南亚国家进口锡原料，并试图拉长产业链，发展其他有色金属和新材料。目前，锡产业仍是个旧的支柱产业。康养中心、锡文化产品等三产也正成为个旧未来尝试转型的方向。
东川铜文化历史悠久，很早就出现了“马踏露铜”，西汉时期，先民们就能够用“火烧水泼法”开采铜矿，并用木炭冶炼铜锭和铸造钱币。其冶炼规模之大、开采历史之长，处于中国铜业之先。清朝钱币有70%用东川铜铸造，东川被誉为“天南铜都”。
虽经长期开采冶炼，东川仍是中国产铜基地之一，铜的地质储量和精矿含铜量居全国前列。来到东川，许多人都到铜矿山看看古采矿遗址、运铜古道及今天现代化的采冶场景。
不少外地人到云南后都有一个疑问，为何云南没有“云B”车牌。实际上，“云B”车牌曾经就属于东川。
矿产资源在上世纪末濒临枯竭，为此，东川也迅速陷入窘境。1998年12月，东川市被批准撤销，设立昆明市东川区，成为“降级”的城市。2009年3月，东川列入国家第二批资源枯竭城市转型试点城市之一。
种树、矿山转型绿色发展，引进现代建材产业变废为宝……东川走上了用绿色发展实现重生之路，废弃的尾矿库变身为观光花海，成为东川的“网红”景点；泥石流冲刷在河谷地带形成的独特地理环境，滋生出国内顶级汽车越野赛事……
如今东川大力发展循环经济，再生资源产业产值实现60亿元。抢抓新能源产业发展先机，推进集中式光伏项目建设，装机规模达460MW。优化园区平台，实现工业总产值98.27亿元。
充分发挥气候优势，成功在荒滩上建立起了亚洲规模最大、科技领先的蛋鸡养殖产业链。依托白鹤滩水电站积极打造金沙江精品旅游航线，2021年接待游客207万人次，同比增长14.68%。
《东川区脱贫人口持续增收三年行动方案（2022—2024年）》提出，推进发展“乡村旅游+工业遗产”，以汤丹镇为重点，以东川铜矿发展历史为背景，按照时间推进、层次递进，呈现“旅游梯台”，营造矿区情景氛围，打造“生活秀带”。
工业遗存的另一条转化路径
“资源枯竭”其实具有时代性。
蒙自东南，老寨苗族乡白牛厂村。这里，早在道光年间，作为清代的官银开采铸造点，曾经燃起过工业的熊熊烈火。
由于长期开采，金属吨品位低，矿体埋藏深，到了上世纪90年代，白牛厂矿区资源只剩下些“胡椒面”，几近枯竭。昔日的官银开采铸造点早已在时代变迁中荡然无存，只留下若隐若现的矿渣供人凭吊。
这项工业遗产没有保留下来，没有机会像福建三明古银杏林那样，因为可窥明清时期风貌的千年古树、官银开采遗址、古宅成为景区。
白牛厂矿山“资源枯竭”了吗？
怎么说呢，明、清时期在这里开采银矿，传说银矿块大如牛，故名“白牛厂”；后来，又发现它其实是一个银、铅、锌、锡多金属共生大型矿床，再后来呢，随着技术进步，又发现在锌和其他一些金属矿中作为杂质存在的，是一种叫铟的稀有金属。
1996年，彼时仍未撤县设市的蒙自把开发白牛厂确定为“四件大事”之一，通过招商引资引进蒙自矿冶有限责任公司进行矿山开发。
蒙自矿冶作为有色金属业内少数集科研、资源勘查、采矿、选矿、冶炼、贸易全产业链于一体的综合型民营企业，是蒙自工业经济发展的缩影，在蒙自的发展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一方面，蒙自矿冶在矿山开发过程中，把铟锌冶炼厂建成了国家绿色工厂、亚洲最大矿产铟生产基地，一度拥有占全球铟市场1/4产量；一方面，在铅锌冶炼过程中，综合回收锡、铜、锑、铋、镉、铁等多种高价值金属元素，实现循环经济；一方面，依托技术先进的冶炼厂，精细加工来自南美、非洲的矿石，将产业链向进出口贸易和供应链业务平台延伸。
从清代的土法炼银，到大半个世纪以来工艺落后的粗放式开采，再到蒙自矿冶将废弃资源变废为宝，践行“资源-产品-再生资源”闭环经济模式，持续助力“矿产资源开发综合利用+固危废资源化综合利用”协同处置行业的绿色转型，以及迎难而上，制备超高纯铟的举措，正是红河州“提高资源综合利用水平，全力打造有色金属全产业链”的生动写照。
这是工业遗存的另一条转化路径，通过产业发展浴火重生，回馈社会——多年来，蒙自矿冶累计创造产值320多亿元，上缴税金24亿余元，向社会捐助1.6亿元，被蒙自市领导誉为“在全市经济社会发展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蒙自矿冶再次盘活，等于再造一个云锡”，被红河州领导寄望“发挥资源优势、市场优势、技术优势，持续发力，为推进红河州经济社会发展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目前，蒙自矿冶正在加速推进12万吨/年冶炼废渣提取稀贵金属资源综合利用示范工程项目、50t/a高纯铟新产品制备项目和10kt/a超细活性锌粉制备产业化项目，力争到2025年实现200吨精铟及50吨高纯铟产能，打造云南第一大铟产能民营企业，打造“单项冠军”。
下一步拓展重点
工业遗产的保护和开发当然并不是少数经济相对较发达地区的事。
保山怒江糖厂，这个始建于1956年的国营企业，是云南省的第一批国有工业企业。2020年7月，作为保山市和隆阳区推进乡村振兴的重点项目——世外乡村•高黎贡勐赫小镇正式动工，给这座充满传奇色彩的国营老糖厂注入了新的活力，新的设计理念让原本的工业遗址，成为保山乃至云南又一网红打卡热门旅游度假康养生活目的地。
下关沱茶工业旅游示范基地，充分挖掘当地先进的茶叶加工和研发能力，通过沉浸式工业旅游线路设计，让现代工业观光与传统手工制茶体验、历史档案展览与当期产品品鉴有机结合，实现了“采茶、制茶、品茶和学茶”全流程专业服务，不久前成为文化和旅游部公布的53家国家工业旅游示范基地之一。
德宏州瑞丽市雷允古城暨飞机制造厂遗址综合旅游区项目，正在重点推进项目一期即飞机场制造厂、雷允古城、召武定墓等文物遗址的修复和重建工作，有望让当年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中央雷允飞机制造厂”遗址重见天日，填补国内对这段历史研究的空白。
当然，也不可回避仍有大量有价值的工业遗产亟待得到保护和利用的局面。
从国家层面来说，《推进工业文化发展的指导意见（2021-2025年）》提出，工业遗产保护利用的具体措施包括：“弘扬工业文化价值内涵”“推动工业旅游创新发展”“开展工业文化教育实践”“完善工业博物馆体系”以及“加大传播与交流”。
也就是要像国家工业遗产中的景德镇国营宇宙瓷厂那样，将城市发展、产业调整和旅游文创紧密结合在一起，成为当地社区受益的工业遗产动态传承典型案例，而不是被改造为艺术、创意街区后，既脱离了产业需求，又割裂了园区与遗产内涵的联系，从而失去了作为工业遗产的生命力。
最近，仅2个项目入选国家工业遗产的广西出台了《工业遗产管理办法》，提出将对工业遗产进行评选认定、保护、利用以及管理，鼓励通过旅游等产业融合手段，加强广西工业遗产活化利用。相信云南的整体筹谋亦是为时不远。
